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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众、聚众：雷同生物的生存法则2006年5月22日 11:46 来源：《中国电子商务》 作者：李莹
当分众鲸吞聚众的消息在1月8日凌晨爆出的时候，很多人喟叹江南春的表演技巧原来是如此的娴熟。1月7日中午，准时出现在北大光华管理学院新年论坛上的江南春一脸的平静，作为演讲嘉宾，他一贯出众的口才再次令人折服：先是用屈原可能是因男女关系而被谋杀的玄虚推理吊足了听众的胃口，接着水到渠成地阐述怀疑、颠覆、洞察精神在创业中的必要性，继而回想自己是如何利用这种精神，发现“无聊经济”，创建楼宇电梯广告业务的。
那一次的演讲，他说的全是有关分众诞生的故事，其间丝毫没有标榜分众的优势以影射对手的不足。估计当时也没有人会料想到，第二天，江南春与对手前聚众传媒CEO虞锋之间长达三年的较量戛然而止——从1月8日凌晨起，在楼宇电视广告领域，江南春俨然已经进入了“戴上望远镜都找不到对手”的境地。
之前的分众和聚众，一直是被看作两个水火不容的企业，不过对它们闪电般走到一起的反常结局，很多业内人士表示有点吃惊，但却并不意外。因为参照自然界，亘古以来就有一个不变的法则，那就是在同一个生物圈中，任何两种物种的生存方式若是完全雷同的话，其结果要么就是其中一个彻底出局，要么是这两个物种全部从地球上消失。而在外界看来，三年来一直争争吵吵的分众和聚众，无疑是在同一个行业内从一开始就最不对付的两个冤家，从名字的对立到模式的雷同再到争夺同一有限的资源空间，似乎无处不显现出他们生来就是一对不不共戴天的天敌，而这样的天敌通常最终是逃不出以上的宿命的，因此他们的存在，无时无刻不让另一方感到紧张和不安全。
当然，消除这种不安全感的最好方法就是每天变得比对方强一点或想方设法使对方更弱一些。对分众和聚众来说，最本能的办法就是双方从高层到普通职员都严阵以待，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只要谈到对方，口风上就都毫不示弱，有时候甚至显得狭隘和刻薄；在行动上则表现为相互拆台，其中包括在人事上互挖墙角，并因此引发双方几次真真假假的人事地震；在策略上则是工于心计的数字排名和标准之争、在媒体上进行唇枪舌剑的口水战；在业务上更是不计成本的跑马圈地……对此，虞锋的总结回顾颇有代表性：为了和分众竞争，聚众2005年第三季度共铺了1万多个液晶显示屏，这相当于自己前两年干活的总和！
当然这种激素分泌旺盛的竞争，在促进快速成长的同时，也导致双方非理性成本的不断攀升。如今无论是江南春还是虞锋都不太愿意细数为此付出的代价。在他们眼中，无论是精力还是资金的透支，都有一些不堪回首的盲目和痛楚。
不过，激烈竞争也未必就全是坏事情。至少对这对天敌来说，争吵中相互依存了三年，直到一方羽翼渐丰，飞往纳斯达克按铃上市，另一个虽然最后无奈的将脚步停在了纳斯达克的门槛外，但也成长为行业的老二。
关于对手的存在对自己的价值，在合并之前江南春对此一直都表现得含糊其辞，但他承认在上市之后对这个问题有了更清醒的认识：没有竞争对手聚众的存在，就不可能实现快速的扩张；没有竞争对手聚众的存在，也不可能有今天的辉煌分众。
关于分众的存在对聚众的推动作用，虞锋则显得更加直白和正面。他认为，至少在速度上，如果两家不竞争，聚众可能就先在北京做做，再到上海做做，然后再到广州、深圳做做，不可能达到现在的规模。“只有竞争才会触动良性思考，去开拓新的领域。如果没有竞争对手，很难说这个市场是否能走到现在这么大规模。”
当然，在这场竞争中为了使自己比对方生长得更强壮一些，除了不计成本的业务扩张外，江南春和虞锋还同时运用了生物圈中“大鱼吃小鱼”的竞争规则。其中举足轻重的一次是争食框架媒体。最终在2005年10月17日，分众传媒以超过1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国内最大的电梯平面媒体框架媒介100%的股权，而聚众则败下阵来，丧失了又一次追赶分众的机会。
在分众做这次收购整合之前，框架媒体已经是一个有五年历史、竞争力很强的全国性媒体公司，并且之前也一直紧锣密鼓地做着“小鱼吃虾米”的事情。从2004年11月开始，框架媒介CEO谭智在其后的11个月里收购了9家同行业公司。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收购框架，是一次战略上的打造。”江南春如今这样评价。
合并后，无论对得意的江南春还是有些失落的虞锋来说，似乎都结束了一段梦魇般的日子，可以长长地舒一口气了。“两家整合的意义，避免了不必要的竞争”，这几乎成为双方合并后在公共场合的共同说辞。江南春更确切地表示，合并以后，他将有更多时间思考如何为广告主创造更多的投资回报，而不是应付竞争对手。在他看来，“今后这个行业将越来越趋向合作。当市场上最强劲的对手都成为我们的合作方，共同打造一个更大的市场，就不会再有其他对手了。”
不过，很多人担心的是，从长远来讲，没有竞争对手对分众未必一定是好事。比如，两个公司的员工从此都丧失了跳槽的更大空间，也就丧失了待遇议价空间和学习的动力；对分众来说，虚妄的安全感可能会导致懒惰和盲目；而对江南春个人来说，尽管目前他踌躇满怀，认为所有人担心的问题都不再是什么问题，但真正失去了对手后会不会导致他产生倦怠？甚至更有人担心，在楼宇广告的市场潜力还很大的情况下，一个聚众倒下去了，可能会有无数个新聚众会重新站起来，那时候的分众还能不能招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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